殘忍，當聽到亓素問黃權要不要在窗戶邊做的時候，黃權第一個浮出腦海的字詞是殘忍。

他不會忘記幾天前，也是在這個屋子裏，青年走到他面前，對他說他只是喜歡他，不是愛。

黃權覺得心口一陣陣的抽痛，其實他是清楚的，本質上他和過去糾纏亓素的那些人沒有兩樣，他們是相同的，無論做什麽，都打動不了青年的心。

他的淡漠和從容，根植在他的骨血和靈魂裏，他怎麽能以為自己會不一樣，會和蔣兆添他們不一樣，能夠成為特別的那個人，能夠成為亓素的愛人。

分明就從來都不會。

黃權沈默地看著亓素，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沈寂的面容裏，不知何時，仿佛有濃郁的悲傷彌漫開。

亓素勾起的嘴唇緩緩圧了下去，他手臂猛地一伸，就將黃權給拽到了身前，揚起手臂，撫摸男人剛毅冷峻的面龐。

他知道男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但他也沒有辦法，他們從始至終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會允許自己對誰動心，一旦感知到有一點跡象，會立刻剪除那種可能。

不是他冷血，而是這才是最合適的做法。

愛情這東西，在現實世界那會他曾碰觸過，那人並不知道他喜歡他，而後來其實他們有機會在一起的，他自己選擇遠離。

到很久很久以後，回憶過往，他覺得其實大概愛的不是那個人，而是愛那個愛著對方的自己。

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他不會改變自己的規則，不會因為有一點為黃權悸動就真的打破自己的規則。

亓素撫摸著黃權的臉龐，手往後，插進到男人短碎的頭發裏，身體往前傾，直接吻住男人抿緊的兩瓣唇。

黃權定睛看著咫尺間那張清俊的臉，本來作勢準備把人推開的手，旋即就摟住了對方的窄腰。

扣在掌心，帶著人往玻璃窗上猛地摁過去，黃權眸光陡然發狠，在亓素勾人的眼瞳下，尖銳牙齒倏地一合，瞬間咬破了亓素的下嘴唇。

痛感和體內的慾望結合成一體，亓素眼底浮出更多的笑，暧昧而勾人。

黃權用力吸吮著亓素嘴唇上溢出來的鮮血，在亓素無聲挑逗他片刻後，黃權猛地退了一點，他的嘴唇上沾了一點亓素的血，眼神鋒銳冷厲，看起來如同嗜血的兇獸。

黃權抓著亓素肩膀，將他給強行轉過身，跟著手臂從後面扣著亓素的後頸，伏身上去，咬住亓素白皙如玉的耳垂就用牙齒碾磨，兇狠地姿勢，像是要那麽將亓素耳垂給咬下來。三千字小輪椅圍脖開放。

黃權以行動來表達，他答案是肯定的。

於是在半開的玻璃窗前，亓素背後冷風幽幽，身前卻似有一個大火爐。

這半個夜晚，身體就在冷和熱之間。

似乎比上一次還要瘋狂，先是窗戶邊，然後輾轉到臥室，到精疲力盡，彼此相擁著一起睡到第二日天明。

黃權醒的時候，亓素還沒醒，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在窗口下的地面投射一片金色的光影，臂膀裏摟著一具溫和的身體，黃權安靜地看著對方，目光一寸寸描摹青年精致如畫的臉龐。

忽的，懷裏的人動了一下，黃權知道亓素要醒來，依舊沒有任何動作，沈默地盯著亓素。

細長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簾擡起，露出一雙黑曜石般璀璨奪目的眼睛。

那雙眼睛幾乎是一張開就清澈透明，先是定格在天花板，大概察覺到旁邊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瞧著他，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亓素對於自己會接連兩次主動到黃權床上，自己其實也覺得挺奇特，一不過三，最多還有一次。

雖然現在這個階段他只和黃權有身體上的深度接觸，但這種關系遲早會破裂。

他手裏拿著的是萬人迷劇本，目前有兩個新的攻略人物，閔海和厲煬，前者亓素還有把握，數值即便到100，多半也不會和對方有什麽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後者亓素就把不準了，厲煬那人給亓素的感覺有點類似先前的成鈞。

成鈞目前在監獄裏服刑，關於他的近況，亓素沒有去了解過，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了解一下，畢竟不管怎麽說，那人是因為他的緣故，才進去蹲大牢的。

亓素起床下地穿衣服，鑒於上次一屋的淩亂，事後也需要特別清理，這次黃權雖然做的過火，但一次也沒se到亓素體裏，所以就沒什麽需要處理的。

穿好衣服，扣好紐扣，亓素就走出房間去了廚房。

他一直都有著良好的生活習慣，不管是在哪裏，不管和什麽人在一起，早飯都是要吃的。

時間尚早，亓素用高壓鍋煲了鍋玉米粥。

食材充足，挑選了兩樣，拆開包裝袋後立刻開始動起了手來。

極為快速，一會時間就做好了早飯。

黃權在屋裏換床單，床單被套都沾了點粘稠的液體，床單放地上，黃權從衣櫃裏翻出新的一套純棉四件套，動作熟恁，兩三下就處理好了。

出房間，就聞到廚房那裏飄來誘人的食物香味。

在飯桌上，亓素再次詢問起富商高利貸公司那邊事情的進展，雖然現在關於譚歡的不好輿論已經告一段落，但始作俑者，亓素就沒打算這麽輕易放過對方，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出的事負責。

“查到去保險公司辦理業務的人是富商的一名助理。”黃權將結果告訴亓素。

“有辦法從他身上下手？”亓素嚼吃一塊青菜葉子，吞咽下喉嚨後問。

黃權蹙眉，面露難色：“很難。”黃權暗裏安排人，因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用的都是隱秘的法子，例如找人故意接近，或者灌醉酒套話，結果富商手下相當警惕，用了幾個法子，都沒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有他資料沒，我去試試看。”亓素擡目，視線從飯菜上移開，轉而看著正對面的黃權。

黃權一瞬就知道亓素的打算，不知道為什麽，可能因為和這人接連滾了兩次，黃權下意識就有種對方是自己的人的念頭，現在亓素想去找那手下，明顯是打算用他自己做誘餌。

亓素的美不誇張的說，對男女都具有極大吸引力。

黃權幾乎可以斷定，只要亓素出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但他私心裏，不想亓素那樣做。

然而另一方面，黃權又知道亓素決定好的事，不是他可以更改的，這人的任何想法和行為，都不受他人的轉移。

“對方最近在休假，在郊區外的一個度假山莊。”既然阻止不了，那麽就盡可能提供幫助，黃權希望將亓素護在他的羽翼下，哪怕對方可能並不需要，這是他喜歡一個人的方式。

“好，那我明天請一天假。”亓素心中已經有一個全盤的計劃，就等著見到要見的人了。

準備工作提前做好，亓素到是不擔心對方會認出自己，現在譚歡離開出去旅游，他和譚歡的雇傭關系解除，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他現在還在幫譚歡處理垃圾。

一天轉瞬即逝，到隔天亓素買了去休閑山莊的票，下午去的，坐的四個多小時候車，到的時候夜幕剛至。

特意選的挨著目標人物房間隔壁的屋，住進去後行李箱放門後，都沒有拿出來擺放開。

吃飯是在另一個地方，亓素沒過去，在窗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男子照片在他手機裏，因而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男子身邊跟了個身材婀娜多姿的年輕女人，兩人膩膩歪歪前去餐廳吃飯。

亓素在窗口一直等著，等到那兩人又互相摟著往回走。

他從窗口走到門後，靠近門板，當隱約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靠近，亓素身體挺直，伸手握著門把，心裏計算著時間，當腳步聲經過他房門外時，猛地拉開門，也沒看外面什麽情況，就直接走了出去。

這一走顯而易見，和走廊兩個人迎頭撞上。

亓素故作慌亂，前去拉扶兩人，女的驚呼一聲，站穩後驚魂未定，男的忽然被人撞上，穩住腳步後擡眸就準備罵撞他的人不長眼，在看到面前那張美的令人窒息的絕色面容時，所有謾罵的詞語墜回嗓子眼，只剩滿心的驚嘆。

“對不起，抱歉，有沒有撞到你們，真的很抱歉，我坐了太久的車，一來東西沒收拾，倒頭就睡了一覺，剛剛醒來看手機，發現已經這麽晚了，真的很對不起。”亓素滿臉的歉意。

“沒、沒什麽關系，我們都沒事。”回話的是那名三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雖然是個異性戀，可依舊被亓素絕色的臉所惑，別說埋怨，甚至還有懊惱，懊惱自己沒註意到亓。

“那就好，我先去吃飯了。”亓素溫柔而禮貌，略點了點頭，離開了走廊，身後兩道註目的視線，直到他拐過彎，似乎還沒移開。

亓素刻意制造了幾次相遇，之後的一次是翌日白天，亓素一個人坐在山莊後面院落的一角，半躺在藤椅上，面容祥和安寧地欣賞著不同於都市鋼筋水泥無情的冰冷，而是大自然的柔和和清寧。

男子依舊和他的情人一塊，兩人走到這邊安靜的地方，一穿過石板鋪就的小路，還沒靠近，就遠遠看到十多米開外有個背對著他們的身影。

山風吹的周遭樹葉娑婆聲響，前面咫尺之遙的地方，像是另一個世界，安靜祥和，讓人不忍心前去打亂。

男子心中有這想法，他情人也是一樣，二人幾乎心有靈犀，在彼此對視了一眼後，轉身離開了。

他們一走開，坐在藤椅上的亓素頭就往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午那會亓素回房間午休，又碰到回屋拿東西的男子，主動偶遇和被動偶遇，給人的觀感完全不同，在男子那裏，覺得這是主動偶遇，因為亓素不可能知道他臨時忘了拿手機，所以就是真的巧合。

拿了手機看到亓素，心裏早就有想搭訕的想法，然而他開口打了聲招呼，亓素就只是漠然了瞥了眼，拉開房門就走了進去，留給男人一道嘭的關門聲。

之前不時有人故意接近，男人其實早走所覺，這次出來就是想甩掉那些人，一開始剛見到亓素時，冒出過亓素也是故意來接近他的念頭。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應該不可能，像亓素這樣俊美帥氣的，如果一開始就有，不至於現在才行動。

說到底，還是因為亓素容貌太過出色，讓人生不出懷疑的心理。

晚上男人和小情到山莊配備的酒吧裏喝酒，他們去的時候亓素已經提前到了，坐在靠窗的地方，一手指間夾著煙，一手拿著瓶酒，不斷往嘴裏灌。

桌上已有數個空瓶子，顯然喝了不少。

男人看著亓素那裏，仔細打量裏，發現亓素眼瞳裏好像有點濕意，對方眼尾泛紅，像是酒喝多了，也像是本身情緒不好。

男人帶著小情猶豫了片刻走了上去，坐在亓素旁邊的空椅上。

看到有人過來，亓素眼睛都沒移動一下，繼續自顧地喝他的酒。

一瓶喝完，伸手去拿另一瓶，手還沒碰到酒瓶，手腕被人摁住。

“心情不好？只會越喝越醉。”男子把酒瓶拿開點，隨後才送來亓素的手腕。

在送來後他指骨微微彎曲，青年皮膚細膩光滑，摸上去如同玉石一樣令人心旌蕩漾，想再去碰一碰。

“我還真就是想醉。”亓素嘴角一扯，笑容忽的慘淡起來，他一把拿過酒瓶，仰頭就咕嚕咕嚕灌了大半瓶，瓶子砰一聲砸桌子上，原本舒展的眉目倏地擰起來。

他咬牙切齒，眼眶快速發紅，神色狠厲的像是要撕碎某個人的身體。

“我想宰了那個混蛋，本來屬於我的東西，現在全部被他給搶走了……”

“我想弄死他。”亓素紅彤彤的眼盯著男人，看起來脆弱又惹人憐愛。

男人被亓素直視著，這個距離下，讓他得以完全看清亓素的臉，真的完美沒有一絲瑕疵，這樣的相貌，就是拿著電視明星通過後期修圖，好像都無法達到的絕美，男人覺得自己心跳加速，一瞬間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性向。

男人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小情人給支走，讓對方回屋裏，之後桌子前就剩他和亓素兩個人。

他被亓素故意偽裝出來的痛苦所迷惑，生出一種無論怎樣都要幫助對方，把痛苦源頭給解決的念想。

“具體情況你說說，也許我可以幫你。”男人就這麽毫無警惕地跳進了亓素設的計謀裏。

亓素來之前就編好了故事，等著男人問出這樣的話。

在編造的故事裏，亓素原本是某有錢人家裏的獨生子，後來忽然冒出個弟弟，而且對方年齡和他相差就半年，他的父親在他母親在世時就出了軌，後來他母親一死，就把外面的女人和兒子接到家裏來。

那兩個母子為了搶奪家產，設計陷害他，讓他父親以為他想殺了那兩母子，明明是他們想殺他，結果反而現在惡人變成了他。

父親給他訂了下個星期去國外的機票，讓他以後都不要回那個家。

說道後面亓素捂住了眼睛，不多時就有淚水從指縫間滑落出去。

對面的男子看到亓素肩膀一抽一抽的，聲音也逐漸哽咽，完全被感染到，手無意識裏就伸了出去，摁住亓素肩膀。

“我幫你，弄死一兩個人，簡單得很。”

亓素擡起淚眼婆娑的臉，見男人目光堅定，他掙脫來對方的手腕，抹掉臉上的淚水。

他拿起剛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把剩下的另一半全喝了，喝得太急，酒從嘴角溢了出去，順著他純白如玉的下巴，流淌進衣服裏。

“說的輕巧，殺人不是游戲，如果真這麽容易，我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亓素面色上忽然露出嘲弄，他幽幽站起身，沒管男人什麽表情，快步走出酒吧。

他一走，男人坐在椅子上好一會都沒動，忽的男人也離開座位，極速去追趕亓素。

他們兩人一走，一邊隔了有三四桌的位置背對著的一人無聲擰過頭，盯著空蕩的出口，手指擱在桌上無節奏地敲了幾下，不過是出來玩一兩天，沒想到會看到這麽一出好戲。

雖然另外那個是張陌生面孔，但付東延幾乎可以完全肯定，亓素剛才說的一切，都是假的，編造出來的謊言。

那天賽車過後，付東延本來對閔海的那個贏了他的朋友沒什麽興趣，輸了場比賽而已，他付東延從來不是輸不起的人。

偶然的機會裏在朋友回看賽車錄像時，他瞧了一眼，這一眼可以說是相當湊巧，航拍器恰好捕拍到了那輛紅色跑車裏的青年，雖然是夜間，路燈昏暗，青年的臉也隱隱模糊，但就是那一個輪廓，也足夠冷艷吸引人。

結合後面到終點他下車想去看贏了他的車手時，閔海擋住他視線，付東延一瞬就猜測到，青年必定有特別引人的地方。

他這人好奇心重，不解了那份好奇，會一直惦念在心頭。

後面付東延特意找人去調查過，果不其然，調查來的信息讓他驚訝。

那已經不只是漂亮，完全就是絕色。

閔海有個這麽絕色的朋友，似乎想一個人捂著，但顯然沒怎麽捂好。

付東延將亓素住的地方包括就職的公司也都一並掌握了。

鑒於手裏目前還有一個沒玩盡興的小東西，等徹底沒了興趣，再去找下一個目標。

不過怎麽說，看來老天也知道他對那人有興趣，在這樣的地方讓他遇到對方。

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

還是再等等，好的東西要慢慢來，不然真到手裏，也許很快就會變得乏味。

亓素對自己身體的認知，經過這件事，算是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真的是特別好用，不過是假裝掉幾滴淚，就引的目標對他無比信任，不用他開口請對方幫忙，對方就自動送到面前，表示他甚至可以出人出力。

不知道這人後面被抓進監獄，會不會還覺得他可憐弱小。

亓素聽著男人說了他的計劃，他那裏有人可以專門制造交通意外，讓警察那裏都查不出任何線索。

亓素兜裏放著一個錄音筆，把男人對他說的這些都給錄了下來。

“我想自己來，你給我準備車就可以，這樣如果後續出什麽狀況，都由我一力承擔，不會牽連到你。”亓素為男人安危著想再一次讓男人覺得一定要幫亓素把這件事給處理好。

男人連連點頭，表示放在他心上。

因為煩惱得到了解決的辦法，亓素心情瞬間就像雨過天晴，他向男人道謝，中途故意接了一個電話，以家裏那邊有事為借口，提前結束旅程趕了回去。

自然兩人互留了電話。

亓素走了，後面的時間裏，男人亦覺得總是玩不盡興，心裏掛牽著要替亓素辦的事，繼續玩了兩天，在第三天上面，也結束了此次行程。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積極熱心地幫著聯系車輛，車都是即將報廢的，沒有牌照，前去交車的人正是替富商辦事的那人，在上半年，他就接連制造了三起交通意外，撞死了借錢不還的借貸者。

那些借貸者，也多是被他們忽悠哄騙，以為利率正常，其實完全就是個無底洞，只要一腳踏進去，基本沒出來的可能，利滾利，五十萬能在四五個月時間裏利滾利滾成上百萬。

亓素回去後就到黃權那裏，把錄音給了黃權，後面一直和富商手下保持聯系，對方在高利貸公司上班，雖然替富商工作，但個人不怎麽上網，富商玩娛樂圈裏的人，對方知道的不多，那些放到網上的視頻，無論是前期放的，還是後面亓素處理過的，都沒有亓素的身影出現，至於那些有亓素身影的視頻，知道和看過的就更少了。

所以富商手下不認識亓素。

男子托人準備好了車輛，聯系上亓素，給了一個確切的時間點和地址，讓亓素前去提車。

出於一種絕對的信任，富商手下親自到目的地，把車以及車鑰匙交到亓素手裏，送車的人先一步離開，不過在轉過一個彎後，就被守在那裏的黃權的人給抓了正著。

亓素拿著車鑰匙在手裏掂了掂，原本感激的表情忽然變得怪異起來，不只這樣，亓素將鑰匙往兜裏一揣，忽然就開始往前方走，這事富商手下不知道，還和亓素站在車邊。

富商手下覺得那裏不對，正要叫住亓素問他怎麽回事，街道兩邊有人走了出來，那幾個人和亓素擦肩而過，朝男子迎面走過去，步履匆匆，分明是準備過來抓人。

男子瞬間就感知到危險，調頭往身後跑，結果身後和前面一樣，也有幾人圍過來。

男子看著背對著他還在走遠的亓素，但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話，那他就太蠢了，男人被逼的接連往汽車那裏退，背脊撞上金屬，他面孔布滿恐懼，顫抖著手去拿兜裏的手機，結果意外的卻是摸了個空，手機忽然不翼而飛。

男子轉頭往亓素那裏看，隨即看到亓素右手養了起來，搖晃的手掌裏拿著的東西正是他的手機。

把男子和開車過來的人先後抓了，塞進面包車裏，亓素和黃權坐在黃權車中，開在面包車前，一路往前開。

用了一點特殊手段，例如反鉗著二人的手，不斷把人的頭往水裏摁，以此來逼迫他們說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一開始兩人還頑強抵抗，死都不肯開口，但慢慢的，隨著體內空氣越來越少，死亡似乎都近在咫尺，終於有人抗不住，先一步松了口，把故意開車撞死人的事和盤托出。

亓素手裏的錄音筆開著，面無表情註視著眼前的一切。

等兩人都相繼說完，黃權揮了下手，部下們上前解開二人綁住手腕的繩子。

“你們先走。”黃權下了個指令，一屋子人旋即轉身離去，最後就只剩下抓來的二人還有亓素和黃權。

亓素走到兩人中間，把錄音筆打開，將剛才錄下的音播放出來。

播到一半亓素摁了暫停鍵，他低眸俯瞰著地上渾身濕透趴著的兩人。

涼薄著臉道：“或者你們自己去警局自首，或者我把錄音交給警察，兩條路，你們自己選？”

兩人艱難爬起身，你看我我看你，都驚恐地說不出話。

半天沒等到誰吭聲，亓素一把握緊錄音筆。

“看來你們是喜歡第二條路了，這樣也好，你們罪行也會重很多，故意殺人，幾十年來著？”亓素嘴角勾著，似乎真在思考具體判多少年。

“第一條，我選第一條，我明天就去自首……”

“明天？”亓素冷笑。

“今天今天，馬上就去。”

亓素坐副駕駛，黃權在駕駛位開車，送後座的兩人去警局，二人渾身都僵硬著，路上思考過跳車逃跑或者幹脆將錄音筆搶過來，但是當他們視線和前面的黃權偶爾對上時，瞬間就打消了這些念頭。

兩人剛才是真的差點死過去，他們幾乎不懷疑，如果繼續咬牙不松口，黃權會殺了他們。

男人看他們的視線，就如同看路邊被扔棄的垃圾。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停在裏警察局外面，車裏後座兩人走下車，在門口踟躕了好一會，才緩慢走進去。

黃權在警局有認識的人，從對方那裏得到第一手的信息，鑒於自首的兩人都異口同聲說指使者是富商，加之他們派人核實過口供，的確都是事實，保險公司那裏的保險單可以說就是最直接的證據了。

確定了該周的周六晚上實施抓捕，那時的富商還完全被蒙在鼓裏，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警方那裏的嫌疑犯。

周六晚上他和幾個合作商在一家酒店吃飯，各自都帶了自己的小蜜，有娛樂圈的明星，也有還在大學沒畢業的學生，喝著酒天南地北地聊著，飯局還沒到一半，門外忽然有人闖進來，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員沖到屋裏，為首的一人幾個腳步來到富商前面，一把抓住富商伸出去還拿著筷子準備夾菜的手。

哢的一道聲音，冰冷鐵銬就銬住了富商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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